当听闻姜郢开战的时候,连樘便时刻注意着战局,守了三个月,终于让他有了捡漏的机会。凡事预则立,不预则废。连樘想要什么总是会主动去争取,于是他和他的大将军又见面了。
如今,大将军安慰他:“派人去打听一下,哪怕离去了,也可以追回来,你不是很喜欢去争取吗?”
行动派实干派君主连樘笑了两声,遂起身服侍伍尽宵躺下,问他还需要什么。伍尽宵哪能不懂樘樘想什么,只管笑着挥手,让他去干自己的事。
看着连樘干练地背影,又想起了那个越发颓弱的姜国,那个日渐荒淫的君主,只能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地叹一口气,期待起沣的未来。
有了伍尽宵的点拨,连樘迅速派人寻找施南舛的下落,并开始思考沣国的以后。从伍尽宵的话中,他猜到了伍尽宵至少这几年是不会留在自己身边的。伍尽宵在昊陵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,以他将星的名号,哪怕只是住在昊陵养老,都是对他国的一种威胁,可他还是想留住他。
风已经停了,雪还在急下。宫中一直点着灯,如无更吏,便昼夜难分。
连樘的祖父沣武王开疆拓土,安内攘外,练得和冯两家雄兵。可惜祖父活得太久了,磨死了两个儿子,才得父亲继位。椒国崇法,在椒国当质子长大的父亲在耳濡目染下,也崇尚依法治国,结束了祖父以武定国的时代。在法度的治理下,沣国井井有条的发展,不及不缓,稳扎稳打,留住了许多名门望族。可惜好景不长,连樘出生没多久,沣惠王殁了,到了连樘哥哥的时代。连樘的两个哥哥都是短命的人,大哥与祖父相似,倚重武力,可是在父王的影响下,又深谙法学之益。他针对性的修整了军队的法制,让军队再次得到重视,绝了那诸国的虎狼之心。在大哥当政期间,二哥还在各国游历,姜国前来结盟,互换质子便是这段时间。带着一大群内侍奴婢去了姜国,一去就是八年,哪怕是大哥的葬礼,也没有回来。二哥对经商兴趣浓厚,结交了许多国家的富豪,开了王道,雇了王商,既敛了钱财,又显了兵力,一举多得。可惜二哥旧疾复发,英年早逝,才让连樘年纪轻轻地也接下了这欣欣向荣的沣国。
兀自挑着殿中的灯芯,往日的史册与今日的谏言摆在案几上,在连樘心中,无论是活了七十多年的祖父,还是英年早逝的父兄,他们都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中,为后人树立旗帜,打牢根基。而自己,却那样碌碌无为,尸位素餐。
门被无声推开,外侍立在门槛外,垂首传话:“陛下,常太医到了。”
“传。”连樘灌了一口热茶,挥袖示意常无允汇报伍尽宵的伤情。
常无允叩首道:“陛下,伍将军伤势愈发好转,伤口已结痂多日,可以多加运动,有助于身体康复和退痂。”
“善。按律赏,退下吧。”
“诺。”“谢陛下。”主掌管宫内赏罚的内侍和常无允叩首退下后,连樘呆了一会,按了按眉心,无心阅览。起身前往伍尽宵的居所走去,对身后的内侍吩咐道:“晚膳传到无衣殿。”
“诺。”
此时无衣殿灯火通明,殿前炭火灼灼,榻上的人已经去了绷带,随意披了一件白衣,敞着前襟,三条长短疤痕狰狞的交错,占了伍尽宵一侧上身。连樘进来的时候,看到他斜靠着墙壁,认真的看着自己给他找来的关于战争策《鏖》。
连樘信手握着一只盛满酒的爵,上榻靠坐在伍尽宵身旁,拢了拢两个人身上的衾,久不久呷一口酒。
“你别来馋我。”头顶的声音蓦地响起,连樘抬头望着伍尽宵,微微一笑:“孤想在哪饮酒,便在哪饮酒,尔敢阻?”
伍尽宵撂下竹简,抬手轻轻捏住连樘的后颈,龇牙道:“怎的?”
连樘像小虎崽一样缩着脖子,死性不改,顽强地就着姿势又喝了一口,还砸吧嘴原话还回去:“怎的?”
眼瞧着伍尽宵另一只手也要欺上来,连樘本能的把爵抛到榻外,残余的酒撒了一地。内侍们想收到信号一样,默默地退了出去,连地也没收拾。
就分神一瞬,下巴就被伍尽宵勾起对视,话不多说,伍尽宵的脸贴了上来,连樘唇上的酒被温软的舌尖舔了干净。然后越舔越深,熟悉的爱重新包裹着连樘的身心,他反客为主拥上去,双臂勾住伍尽宵,将他压在被子上,亲吻他的唇舌,鼻梁,眼睛,然后交颈痴缠。
伍尽宵双手扣住他的腰,脑袋蹭开连樘早已松垮的衣服,蹭着他的颈和肩膀,喃喃私语:“樘樘,长高了,壮了,没以前软了。”
连樘听到咬了咬他那块肉嘟嘟的耳垂,哑着嗓子说:“我还在长呢,肯定能比你高,比你强壮,以后我保护你。”
伍尽宵无声地笑着,胸膛和肩膀高频地颤动。连樘动了动,想起身看看他,却被伍尽宵搂的更紧,听到伍尽宵在耳边说:“为君者,一言九鼎。”
连樘支起身子,与他贴额对视,:“君无戏言,生同衾。”
“死同穴。”伍尽宵翻身咬住连樘的颈侧,沉声接道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嗷呜!欢迎捉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