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冰捂住他的嘴巴：“你疯了！这里是学校！”

张帆恍然惊醒，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就闯了大祸。理亏的他也没了前一刻指责程扉的气势，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儿，求着夏冰原谅。

虽然当时在学校夏冰一副很懂程扉的样子，但事后他也是有所在意的。

为什么程叔叔没有回答张帆的问题呢？

真的是因为不想理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……

夏冰可没忘记程妈妈有多希望他程叔叔能找个女朋友，给她生个大孙子。就连程扉自己也说过，他妈就等着抱孙子呢。

可夏冰又不是真的女孩儿。

他也不能真给程妈妈生个大孙子出来啊。

不然他成什么了，他也是个爷们，是个男人啊！

“你敢让夏冰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吗？敢不结婚，不生小孩儿，一辈子都只喜欢夏冰一个吗？”张帆的这句话就像是按了循环播放似的，一个劲儿地在他的脑海里响起。

夏冰被烦得连作业都没法写下去了。

把笔往面前一扔，他开门出去倒水喝。

恰巧程扉也从书房里出来，倦容很明显，鼻梁上的眼镜都遮挡不住眼下的疲惫。

“怎么了？”对方却先一步询问。

被看出不对后，夏冰挠挠头：“写作业写累了。”

“累了就歇会儿，明儿不是周末，慢慢写，不急。”

程扉走近后飘来一股淡淡的烟味儿，夏冰看着男人接水的侧脸，英俊却又让人心疼的憔悴。

夏冰凑近了一点儿：“程叔叔最近好像又开始忙起来了。”

“嗯，”程扉挤出个安抚的笑给他，“工作在所难免。”末了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
这么一个零距离的接触，让夏冰更清晰地闻到男人身上的那股烟味儿。讲句实话，哪怕是从他喜欢的人身上传来的，夏冰也依旧闻不惯这种味道。

呛人，又让人心情不好。

夏冰从未在男人的身上闻到过一丝烟味儿，更别说看他抽。

但是他没有开口去问。

也许是长久以来产生的习惯，夏冰很少把心中的疑虑直接问出口。

却会默默记在心里。

“程叔叔明天还上班吗？”夏冰记得两天前，对方说过周末会休息一天帮他补功课。他更想借这个机会帮男人放松放松，总这么工作铁人也吃不消。

“上。”程扉接完水，端着杯子往回走。

夏冰愣在原地，早已想好的话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，一双黑亮亮的眸子随着那高大的背影移动而移动。

直到对方进了书房。

就在前两天才说过的话，这么快就忘了吗？

就算是突然要加班，也应该和他解释一下吧。

夏冰忽然格外厌恶起什么都不问的自己，就只会藏在自己的心里，东想西想。

然后做出一些让他自身都觉得不齿的行为。

比如——跟踪。

隔天。

他在程扉出门后就跟了上去。

像是那次从医院追出去的两次一样，紧紧地跟在后面。

夏冰发现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，对方不止是出门没带工作包，就连路也不是去医院的方向。

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不对，可能会让程扉不高兴。

可夏冰控制不住自己。

他想要知道为什么程叔叔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。

明明以前从来不会的。

都那么累了还要在难得休息的一天出门，是要去哪儿呢？

夏冰一直跟到了一家餐厅，看着穿得西装革履的程扉走了进去，并且很久都没有出来。

正中午，他顶着大太阳蹲在路边绿化带后面，眼巴巴地望着餐厅门口。眼睛都不敢眨一下，生怕自己会错过程扉出来的瞬间。
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过于迫切、渴望，让过路的一些大妈们很不忍心。

从篮子里掏出俩雪白的大馒头给他。

夏冰等啊等，肚子空空又一直这么一动不动地蹲着，大脑都要缺氧了。

“怎么还不出来啊……一顿饭用得着吃这么久吗？”夏冰愤愤地揪着手边儿的绿化。

环卫大爷盯他半天儿了，一见夏冰动手就立马冲了上来，拿扫帚赶他。

一边儿赶还一边儿骂。

“小兔崽子，我早看出来你想偷这刚种下去的苗儿了，胆子真肥，大白天儿的就敢顶风作案！”

夏冰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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