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单，”肖竞咧嘴一笑，“她问我是谁，找杨夕干什么，我就跟她说我是崔子宸他女朋友，找杨夕对质来的……”

林亦清：“……”

“我说崔子宸丢了，好几天了发消息不回我，说肯定是杨夕这个小贱人把他给拐走了……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女孩特别惊讶地看了我一眼，小声嘀咕了句‘崔子宸有女朋友？’——你明白怎么回事了吧？”

林亦清：“……所以你跑去人家办公室里撒了一通泼，然后那女孩实在架不住，就把‘渣男’崔子宸向她打听杨夕的信息给你看了？”

“就是这么回事……那个崔子宸肯定是早就觉出不对劲了，所以杨夕不怎么回他，就跑去找这个女生问个没完没了……然后非常巧合的，突然从他请病假那天开始不再问这茬了。你觉得是不是不那么怪怪的了？”

林亦清看了她一眼，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：“你知不知道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毁了一个好男生的清誉？”

“毁不了，”肖竞不在意地笑了笑，“她刚给我看完，我就告诉她我其实是卧底侦探007，刚才那一通都是瞎扯，让她赶紧忘掉。”

林亦清：“……”

幸亏她没暴露自己的警察身份，真丢不起这个人。

两人转悠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打算解决晚饭。林亦清看着点完菜以后开始低头玩手机的肖竞，终于忍不住把之前被她强行掐断的问题又翻了出来：“你还欠我一个解释。”

肖竞抬起头：“嗯？”

林亦清谨慎地四周打量一遍，压低声音问：“咱系统里是不是有人有问题？”

肖竞把手机放到一边，双臂抬起来架在桌子上：“为什么这么想？”

“你少装糊涂。不是这样，之前在学校门口你干吗不让我问清楚？”林亦清不满道，“而且你之前说杨夕多半还在明东，难道不也是因为这个？”

肖竞笑着叹了口气，伸手想要去刮对方的鼻尖，被林亦清往后一闪躲开了。她无奈地收回手，夸奖孩子似的说：“真聪明，什么都瞒不过你……的确，如果杨夕知道这些事有警察参与其中，估计不敢随便离开明东，不然太容易被抓到。或者从结果来讲，如果她真这么做了，估计早就被抓住了。”

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，”林亦清看着她的眼睛，“为什么觉得这里面有黑/警？”

“我不好说，一开始其实也就是种感觉，没什么特别确凿的证据……”肖竞没跟她说起宋健那辆面包车里的发现，只是打了个哈哈继续道：“不过听那门口保安还有教务老师的意思，前两天确实还有警察来打听过杨夕，基本就可以确定了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林亦清咄咄逼人道。

肖竞无辜地一摊手：“……我现在这不是告诉你了嘛！”

“我明白了，你怀疑秦队有问题。”林亦清用了个肯定句，“你怕我有小情绪，所以没跟我说。”

肖竞一怔，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——因为她还真就是这么想的。

准确的说，她不仅怀疑秦劲有问题，还怀疑秦劲与林羽的死有密切的联系——难道还要告诉眼前这个小家伙，几年来一直跟你关系亲密的这个人，就是当年害死你好友的幕后黑手？

好在林亦清沉默了一会儿后，自己主动转移了话题：“好热，我想吃冰淇淋……”

对方没再深究，按理说肖竞该松一口气。可她看着对面伸手招呼服务员的女孩一副被甜品勾了魂的样子，突然觉得胸腔一阵紧绷绷的担心，嘴唇不由自主地开合了两下：“小清……”

林亦清把清澈的黑眼睛转向她做了个“咋了？”的表情，肖竞却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说什么了，只好老妈似的唠叨了一句：“……别空腹吃凉的，容易胃疼。”

然后对方隔空抛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作为回应，抬头对服务员说：“巧克力味的冰淇淋，现在就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