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得多不小心查到了黑帮命脉。”松下嘀咕。
“新闻你看了,肯定也认出来了,拿起抢劫案还新鲜,我猜想他们抢来的钱会归到黑帮的运钱网络里。”
虽无管辖权却不需要申请审批,柳单独行动案子又有迹可循,当天找当晚找到的高效率理所应当。
“既然知道那人从哪偷的钱,就知道藏钱总部在哪。我昨晚拜访了相关人员,有配合的有不配合的,总体没惊动人的捋清了运钱洗钱线路网,遗憾我一时动不了他们。”
“您还想动他们?”
松下自顾不暇,对以前的朋友身陷泥潭不想表现出关心,干脆避而不谈。
“抓到黑帮相关的通缉犯那时你应该没想找他们,明知不可撼动,你又被停了职,无缘无故为什么去查?”
松下以为会听到为了正义为了社会公理的话,但他说:“因为无聊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职外查案,或为情分,或为消遣。”
“在职位查案呢?”
“那是工作。”
“不为正义?”
“单凭个人找不到正义。”
如果柳有正义感和年轻活力,他会继续当英雄,寻求改变弊端和不义的路。
“之后我依照新闻公布的详细时间和金钱数额推演,从线路网逆向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几个的位置。”柳延续上个话题。
“你要用他们引凶手出来?”
柳移开目光,不予回应。
松下目光无所适从的落在柳刚才说话都不忘颠的锅里。
“你做啥呢?”
“看不出来么。”
明显是南瓜芝士饼啊,不过芝士似乎放多了,柳回头关火,锅里除了一层油和葱花什么都没有。
“诶我饼呢?”
把黑手党的钱和人安排得明明白白,烙饼居然饼丢了。
松下锤桌大笑,笑够了对到处找饼的柳说:“我知道了,你烙的是印度飞饼,做好它就飞去印度了。”
“……”
地上哪都没有,柳气的不找了。
“别跟相泽说我烙过饼。”
“好哈哈哈哈……”
几乎在昨晚梦里下班的同一时刻,根津校长叫相泽到会议室,单独谈了些关于英雄协会和学校的问题。
入秋夜长,等回家天已将黑。
远远望着公寓楼属于自己的位置,和以往漆黑一片不同,那里亮着灯。
有人等我回家,光是这个概念就令人温暖。
相泽走过小区停车坪,身后邻居大婶叫他,他停了停,转眼看到向来爆满的车位居然有个空闲。
凑近细看车位不完全是空的。
那上面是一个自行车后座,装了从玩具车卸下来的四个轮子,挂着纸板画的牌照……还是改装车。
相泽是提过让柳别把车后座放在办公桌上。
所以柳就给一自行车后座买了车位???
突然他脑海闪过校长说的……这个幼稚鬼怎么可能。
“相泽先生。”邻居过来攀谈,“我看今天有人往你家搬东西。”
“是。”
相泽想到柳,脸上不禁泛起微笑。
“我成家了。”
“啊,那真好,我想也是。”邻居神色犹豫,“我多事说一句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对家人好点,有什么问题都别动手。”
“……”
邻居走远了,相泽原地愣了半天,终于想通是昨晚松下弄出的动静让邻居误会他……打老婆孩子。
改天找机会澄清。
到家开门,相泽单身久了骤然难以适应,按理该说句我回来了,他忘了。
“欢迎回来。”
柳从沙发侧边后仰,因为打着游戏,向他眨了下眼算做招呼,接着窝回他看不见的地方。
室内充盈着饭菜的香味,松下坐在桌边,垂涎三尺坐等相泽回来开饭。
如果松下把胡子刮刮,还真有些一家三口的感觉。
吃饭时柳准备了点酒,饭后借着酒劲,松下校验练习成果的时候到了。
握着胡萝卜充当的麦克风,松下对着柳唱道:“一生要强的爸爸~我能为你做些什么——”
柳正单排暴躁着:“滚。”
松下灵活的后滚翻远离了柳,随即滑步来到在厨房洗盘子的相泽跟前。
在相泽无神死鱼眼的凝视下松下感情充沛的唱:
“妈妈,烛光里的妈妈,您的眼睛为何失去了光华~”
孩子活泼、热爱音乐是好事,应该领他的心意,予以鼓励……相泽学着育儿经里说的,迟疑的摸摸松下脑袋,没成想手下触感有些松动。
失手揪下了松下最后的尊严,相泽不是故意的,他面对松下稀疏的发顶,手里拿着那簇假发进退维谷。
听到歌声戛然而止,场面静的吓人,柳过来围观怎么一个情况。
柳走到厨房门口,也是松下没缓解尴尬时,天上掉馅饼,盖了松下一头,奇迹般地遮住了他光亮的头顶。
柳啧啧称奇:“我的芝士饼原来粘在天花板上了。”
“不愧是你,”相泽不明就里的赞了柳一句,“天花板级别的厨艺。”
遭遇灭顶之灾的松下不知说什么好,只觉得头上热热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