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是自嘲一笑,随后想起刚刚起床那会,心情又惆怅起来……
昨晚宿在了沙发上,林亦白帮他盖的被子,阳台窗帘没拉好,郁尧先是被不知趣的阳光晃了眼睛,A面翻B面又睡了一阵,后觉室内一派寂静,落针可闻,片刻后,像是意识到什么,他疑惑着缓缓坐起身,四下环顾一周,没找到想找的人——
林亦白走了,不告而别。
屋外还是一如既往,吵吵嚷嚷的大千世界——
叽叽喳喳的鸟鸣声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,汽笛声,叫卖声,还有自行车的叮当声……
屋里却没有那人的脚步声,没有了那人的脚步声,四下便显得一片寂寥——
胸腔闷闷的,没来由的,郁尧觉得心里有点堵。
带着这样的心情洗完澡刮胡子时,他又闻到衣服上的酒臭,忽然没了拾掇自己的心情,他有点气自己:
憔悴成那样,臭成这样,还去色诱,难怪林亦白不为所动,难怪林亦白不告而别!
逻辑简单粗暴的把这些事串成一条线后,他被自己气笑了,这都什么事!
出了浴室,他收到林亦白的微信,问有没有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和字条。
他走到餐桌旁,看见了早餐和字条,字条上解释了不告而别的原因,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很,便由着性子没有回微信。
***
林亦白不是一个人进的办公室,身边还带着小男孩,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,粉雕玉琢,此刻正颤颤巍巍的缀在林亦白身后,神态依恋,仿若与昨晚的亲昵动作遥相呼应。
郁尧看着觉得眨眼,遂别开脸去,假装欣赏窗外的一大片金晃晃。
院长提问,林亦白回答,大体与郁教授说的没有出入,问到赵文文的情况时,郁尧作为直接参与者,他知道这人应该认识动手的人,但是林亦白却袒护这人,说赵文文是被他自己喊出来的,郁尧不知道为什么林亦白这么做,他也不想妄作猜测,只是心中控制不住的一阵酸楚——
他知道自己这是吃味了。
可是林亦白没有发现——
散会后林亦白还来找他,说没收到回复很担心云云。
郁尧觉得自己挺矫情,明明气的是自己,现在却又无故波及他人,林亦白是无辜的,他不辞而别是因为上午有课,他袒护别人肯定也有正当理由,可心情不好的时候理智都是浮云盖日——遮不住根本。
郁尧就远远的瞥一眼身后缀着的三人,表情淡漠,声音清冷,他说:“你朋友还在等,我还有课,先走了。”
林亦白看着郁尧走远的背影,不知道该不该追,心中莫名产生出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危机感。
张冉涛知道林亦白彻夜未归,见状就过来说风凉话,他说:“看来小白哥昨晚表现不佳嘛!”
声音揶揄又邪乎,仿佛林亦白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!
可林亦白现在慌得很,没心思理会这人的调侃,便掏出手机给郁尧发了条微信,问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。
片刻后,郁尧回了,他说:“没空。”</p>